解构新旧燃气表运行机制，谁掌握着燃气费的“阀门”

重庆燃气公告截图。

4月以来，重庆市、成都市燃气费相关投诉激增并成为全国话题，官方调查结果解开了民众心头一些疑虑。

其中，重庆日前通报了调查核实结果，确认当地燃气企业存在违规估抄、燃气计费周期混乱等问题，并承诺将对已经调查确认多收取的燃气费进行全额退款。

几乎前后脚，南京等地不少用户同样表示换新表后燃气费猛涨。天然气作为一种清洁低碳的化石能源，在全球能源结构转型中被寄予期望，我国天然气消费比例近年亦呈增长趋势。企业存在违规估抄、计费周期混乱等问题，这和“换表”关联大吗？老式燃气表和新的智能燃气表有何区别？在天然气价格市场化改革的方向下，未来如何影响居民用气？

一家主流燃气表制造企业向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表示，传统的膜式燃气表可能存在走慢问题，这也是部分燃气公司更换燃气表的考量之一。

不过，对于此次争议，中国石油大学（北京）教授刘毅军则认为，燃气表由燃气公司进行采购与安装，部分燃气表甚至是燃气公司自身关联企业制造，这其中就可能产生监管不规范与不透明。刘毅军呼吁，在价格与安全等方面之下，应建立起相应监管机制，关注燃气表实际使用运行过程中的准确性等细节。

成都市场监管关于市民反映燃气相关问题调查核实情况的通报。

此次川渝地区燃气费事件中，居民反映家中更换了新的燃气表后出现燃气费高涨，这也使得燃气表瞬间成为关注焦点。不过，重庆与成都两地的核查通报均显示，尚未发现燃气表计量和质量、燃气质量、通过远程操控改变燃气表计量等问题。

用气量增加谁之过？“换表”又是否背锅了？随着舆论发酵，这也成了待解的问题。

“有可能不是新换的燃气表走快了，而是原先的燃气表走慢。”国内一家主流燃气表制造企业的陈平（化名）向贝壳财经记者表示。

陈平介绍，多数居民用户所使用的老式燃气表为膜式燃气表，这是一种机械结构的计量表，通过内部皮膜与齿轮带动计算使用燃气的量。受燃气杂质以及输气管道内油污的影响，燃气表内部部件在使用过程中的老化和磨损不可避免，最终会导致燃气表越走越慢，“严重的情况下一升气可能只算了0.9升”。

作为国家标准的膜式燃气表检定规程显示，膜式燃气表的工作原理为燃气经分配阀交替进入计量室，在压力差的作用下，推动计量室内的柔性膜片作往复式运动，通过转换机构将这一充气、排气的循环过程转换成相应一定量的气体，再通过传动机构传递到计数器，完成燃气计量功能。该规程显示，对燃气表初始、耐久最大允许示值误差分别为正负3%、正负6%。

膜式燃气表检定规程JJF 1001-2011

陈平表示，以自己公司的产品为例，燃气表在制造完成后需要在厂内进行两次检验，再经过作为第三方的各地计量院检定，然后才能入户安装。新更换的超声波燃气表内部没有可动机械部件，而是通过电子运动，根据天然气在管道中的移动速度判断气量，理论上不会出现如传统膜式燃气表那样走慢的问题。

据陈平介绍，传统的膜式燃气表可能存在的走慢问题，也是部分燃气公司更换燃气表的考量之一。不过，燃气表使用期限一般为10年，且由燃气公司付费更换，这也使得燃气公司出于成本考虑会选择分批、逐步地进行更换 。

中国石油大学（北京）教授刘毅军告诉贝壳财经记者，燃气表由燃气公司进行采购与安装，部分燃气表甚至是由燃气公司自身关联企业制造，这其中就可能产生监管不规范与不透明。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此次川渝地区燃气费事件中，多位重庆地区网友发布的视频图片显示所使用燃气表来自重庆前卫表业，成都地区用户所使用的燃气表则多来自成都千嘉科技公司。前者是重庆前卫科技旗下的燃气计量仪表企业，后者则由成都燃气控股。

陈平向贝壳财经记者表示，川渝地区确实存在一定的地方保护，更偏好采购本土企业所制造的燃气表，外地企业产品很难进入当地市场。

一家城燃企业向贝壳财经记者表示，此次川渝地区燃气费问题估计存在各种因素，“每家城燃企业可能都在全国有很多项目，不仅是燃气表，各种各样的细节问题都有可能存在”。

刘毅军称，一直以来对于居民用气的监管主要着眼于价格与安全等方面，对于燃气表实际使用过程中的准确性等细节问题监管仍然缺位。

“在科技含量增加的时候，反而应该加强监管。”刘毅军表示，老式燃气表因需要入户抄表，居民对于燃气读数会有所关注，而如今的燃气表不断智能化，已经可以实现远程读数，居民的对于燃气读数意识也会下降。此次川渝地区的燃气费事件或许会提高民众对于燃气表读数的认知，并推动建立相应的监管机制。

我国燃气价格实行双轨制，价格上浮对居民影响较小

我国居民用气定价，此次同样被推至台前。

2019年我国建立了天然气上下游价格联动机制，2021年再次进行了完善。中国城市燃气协会去年上半年发布的数据显示，自联动机制实施以来，已有30个省（区、市）在天然气上下游价格联动机制方面出台了政策。

据金联创天然气分析师高永录介绍，居民用天然气价格上下游联动机制是指依照国家天然气价格市场化机制，下游城镇居民用气价格随着上游天然气市场供应价格变动而变动的一种价格机制。它是居民用天然气终端销售价格（天然气综合购进价格+配气价格）与城镇燃气企业天然气全部气源综合购进价格涨跌趋向一致的价格调整制度，包括顺价上调和顺价下调。

贝壳财经记者了解到，我国天然气价格呈现政府管制和市场化定价双轨制，在城燃终端销售环节，非居民用气和居民用气价格为双轨制，前者采用市场化定价，后者实行政府管控。

在民生保障的管控之下，居民用气价格长期倒挂。尤其在俄乌冲突爆发的2022年，天然气因供应紧张价格飙涨，燃气企业不得不高价采购天然气，再以管控价格向终端销售，包括中国燃气在内的多家头部企业当年业绩均出现大幅下滑。

而在冬季供暖等对天然气需求骤增的时期，燃气企业的价格压力更为严峻。如今，地方补贴成为缓解价格矛盾的手段之一。在“煤改气”大省河北，2023年四季度多地陆续与当地燃气公司签订了保供协议，对城燃公司购销气价的“倒挂”部分进行补贴。

城燃项目涉及河北的新奥股份披露显示，公司2023年收到的保供补贴等达到5.18亿元。

国家发改委2018年曾表示，近年来天然气价格改革主要侧重于非居民用气，居民用气价格改革相对滞后，且居民气价偏低的矛盾越来越突出。气价倒挂既不利于保障居民用气供应，也不利于天然气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一般人没有必要冒险对燃气表动手脚。”陈平表示，大部分燃气公司的居民用气业务均处于亏损，盈利主要依赖工商业用气。

贝壳财经记者梳理多家头部城燃企业财报发现，在整体业务规模上，工商业气量均高于居民用气。

中国燃气数据显示，2023年3月截至9月30日的六个月内，面向居民用户的天然气销量为24.97亿立方米，面向工业用户和商业用户的天然气销量合计64.13亿立方米。

新奥股份年报显示，2023年零售气量中工商业用户气量达194.86 亿立方米，占天然气零售气量的 77.5%；居民用户的零售气量达53.48亿立方米，占天然气零售气量的21.3%。

体量不一的同时，工商业用气价格也明显高于居民用气。

其中，北京市此前公示显示，2023年11月19日至2024年3月15日，发电用气价格调整为2.7元/立方米，城六区工商业用气价格调整为3.30元/立方米、其他区域工商业用气价格调整为3.06元/立方米，压缩天然气加气母站供非居民用气价格为2.76元/立方米。此外，压缩天然气加气母站供居民用气价格继续执行2.10元/立方米。

贝壳财经记者注意到，此次居民反映燃气费增加的同时，天然气价格市场化趋势日渐加强。

2023年，国家发改委出台《关于建立健全天然气上下游价格联动机制的指导意见》（发改价格〔2023〕682号）。在其指导下，各省份纷纷开启或加快价格联动改革。

据天风证券统计，截至2024年3月15日，已出台价格联动机制文件或价格调整通知，涉及调整的市、县级行政单位达125个。在目前已明确价格调整幅度的地区中，基础居民气价上调的平均金额为0.26元/立方米。

高永录告诉贝壳财经记者，虽然天然气价格进一步市场化趋势明确，但对居民用气价格影响会比较小。居民用气价格在供气结构中属于价格管制类，会受到政府监管，政府会给予当地居民用气基准价（下浮不限，上浮不超20%）或者最高限价（下浮不限）。

新京报贝壳财经记者 朱玥怡 编辑 王进雨 校对 付春愔

深交所公开谴责处分、浙江证监局警示！这家国产仪器公司行贿罪引风波

近两年持续亏损、深陷PPP项目（政府和社会资本合作项目）风险的聚光科技（杭州）股份有限公司（下称“聚光科技”，300203.SZ）正在经历不小的风波，导火索则是其云南一家子公司犯单位行贿罪。

聚光科技成立于2002年，总部位于浙江杭州，是一家以高端仪器装备产品技术为核心的高科技平台型企业。尤其在环境监测领域，聚光科技被认为是国产仪器的龙头。该公司旗下有谱育科技、吉田仪器、东深智水、中科光电等多个品牌，产品涉及质谱、光谱等通用科学仪器以及智能装备等。

值得注意的是，聚光科技产品和服务客户基本为政府、企事业单位等。而公司作为牵头社会资本方承接了若干PPP项目，该类项目建设周期、运营周期较长，受政策、金融机构风险偏好等各方影响较大，近年受市场大环境影响，聚光科技组织了专门团队处置剥离部分PPP项目。

此外，该公司近两年业绩也持续乏力。根据公司发布的2023年度业绩预告，去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2.60亿元-3.30亿元，上年则是亏损3.75亿元。

截至4月8日收盘，聚光科技股价为13.24元/股，下跌1.63%，公司总市值为59.41亿元。

云南子公司向国家工作人员行贿119万元

2023年3月，聚光科技公告披露，公司控股子公司云南聚光科技有限公司（下称“云聚公司”）收到云南省曲靖市中级人民法院出具的《刑事裁定书》。诉讼事项为云南省曲靖市沾益区人民检察院向云南省曲靖市沾益区人民法院起诉云聚公司涉嫌单位行贿。

云南省曲靖市沾益区人民法院出具了《刑事判决书》（下称“判决书”），判决被告单位云聚公司犯单位行贿罪，判处罚金人民币80万元，判处云聚公司总经理叶某某有期徒刑两年，罚金人民币30万元。

该判决宣判后，被告单位云聚公司不服，提出上诉。根据曲靖中院裁定书，曲靖中院受理该上诉后，依法组成合议庭，经过阅卷，听取辩护人意见，讯问被告单位，审查上诉理由，认为本案事实清楚，决定不开庭审理，审理终结。

曲靖中院认为，原审被告人叶某某作为上诉人云聚公司的总经理及原审被告单位四川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云南某环保产业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为使三家公司顺利通过污染源自动监控设施运维企业考核、承揽环保产业工程项目，在涉及环保产业的工程项目中获取不正当利益,使用上述公司资金向国家工作人员行贿，共计现金人民币119万元，上诉人云聚公司及原审被告单位四川某建筑工程有限公司、云南某环保产业有限公司均已构成单位行贿罪；原审被告人叶某某作为属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应以单位行贿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云聚公司成立于2015年12月，注册资本3000万元，聚光科技持股比例为51%。截至2021年末，云聚公司总资产1275.66万元，占聚光科技同期总资产0.12%；净资产-722.42万元，占聚光科技同期净资产-0.18%；2021年实现主营业务收入1641.08万元，占聚光科技同期主营业务收入0.44%；净利润-1039.26万元。上述公告披露时称，目前云聚公司生产经营正常。

时隔一年多，聚光科技在4月3日公告披露，公司近日收到中国证券监督管理委员会浙江监管局下发的《关于对聚光科技（杭州）股份有限公司、叶华俊、丁建萍采取出具警示函措施的决定》（〔2024〕42号）。

警示函内容为，云南省曲靖市沾益区人民法院作出《刑事判决书》((2022)云0303刑初 61号)，认定聚光科技控股子公司云聚科技犯单位行贿罪。聚光科技存在内部控制缺陷，2016年至2020年期间《内部控制自我评价报告》披露不准确。

公司上述行为违反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办法》(证监会令第 40 号)第二条、《企业内部控制基本规范》(财会〔2008]7 号)第四条、《上市公司治理准 则》(证监会公告[2018]29 号)第九十四条的规定。聚光科技时任董事长叶华俊、丁建萍违反了《上市公司信息披露管理办法》(证监会令第 40 号)第三条规定，对上述违规行为应承担主要责任。

按照相关规定，浙江监管局决定对聚光科技、叶华俊、丁建萍分别采取出具警示函的监督管理措施，并记入证券期货市场诚信档案。

随后的4月7日，聚光科技再度公告披露，就上述行贿罪事件，深交所于4月6日给予聚光科技、云聚科技时任总经理叶国兵给予公开谴责的处分。对于公司及相关当事人的违规行为和处分，深交所将记入上市公司诚信档案。

22年前2名海归创立，近两年持续亏损

聚光科技的两位创始人王健和姚纳新均出生于1970年，从简历上来看，二人交集或始于美国斯坦福大学求学期间。

王健毕业于浙江大学光学仪器工程系光学仪器专业、美国斯坦福大学机械工程系热科学专业，均获博士学位，创立聚光科技之前曾在美国APPLIED OPTOELECTRONIC, INC.任高级研究员。姚纳新则毕业于北京大学生物系，获学士学位，美国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获分子生物系硕士学位，美国斯坦福大学获MBA硕士学位，曾任阿里巴巴美国公司负责人。

此前招股书提到的公司成立背景来看，聚光科技的成立离不开王健和姚纳新的一位斯坦福前辈，也就是同样来自浙江的朱敏。比王健和姚纳新大22岁的朱敏被誉为“中国硅谷创业第一人”，在美国留学后创办了WebEx公司（美国网迅），曾获2007年度“十大风云浙商”，2008年受聘于科技部“中国火炬创业导师”以及2008-2009连续2年荣获“福布斯最佳创业投资人”称号，也曾任浙江大学国际创新研究院院长。

招股书中写道，朱敏在创办美国网迅后，产业规模逐步壮大，亦对一些高新科技、新产业进行风险投资。王健、姚纳新在美国留学，两人各自在技术、管理方面拥有自身的优势，2001年在美国共同设立了FPI（US），进行高端在线分析仪器的研发和销售。由于运营资金比较紧张，朱敏成为FPI（US天使投资人，为王健、姚纳新之后第三大股东。2002年1月，王健、姚纳新看好国内高端在线分析仪器仪表行业的发展前景，由FPI（US）在国内独资设立了聚光科技（杭州）有限公司进行高端仪器仪表的开发和销售。

创立聚光科技之后，王健主要负责研发、工程等技术领域的工作，姚纳新则主要负责市场开发领域工作。在公司创业板上市之际，聚光科技曾提到，彼时环境监测和过程分析仪器仪表市场处于良性竞争状态，没有出现占据绝对主导地位的厂家，市场呈分散化形态。

聚光科技认为公司是当时规模相对较大的企业之一，此外还包括瑞士ABB公司、德国西门子公司、美国哈希公司、美国热电公司、日本岛津公司、宇星科技公司等。不过公司也同时提及，彼时国际巨头不断加大中国市场投入，这些企业在资金和技术上均有明显的竞争优势，使本土厂商面临不小的竞争压力。

公司于2011年上市，上市之后十余年，目前来看国内本土的仪器仪表生产商在市场上的竞争力仍有待提高，尤其在高端产品领域。

就行业整体发展预期，聚光科技在2023年半年报中提到，尽管国内分析仪器产业近十多年呈现出了高速增长，但与美、德、日等仪器产业强国相比，我国分析仪器企业与赛默飞、安捷伦、沃特世等企业仍有较大差距，2022年全球排名前20 的分析仪器企业基本被欧、美、日所垄断，尚无一家国内企业上榜，高端质谱、色谱及光谱仪器进口率近90%，部分专业领域的高端产品甚至100%依赖进口，国产替代需求十分迫切。

聚光科技最新发布的2023年度业绩预告显示，公司去年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2.60亿元至3.30亿元，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为亏损3.20亿元至3.90亿元。这也是公司连续第二年亏损，此前的2022年，聚光科技营收34.51亿元，同比减少8.00%；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75亿元，同比减少61.25%。

值得关注的是，处置剥离PPP项目、收缩长期布局业务及暂时不能实现盈利的业务正在成为这家公司当前的焦点。公司在2023年半年报中还提及，公司产品和服务客户基本为政府、企事业单位等，一方面客户黏性较强，但另一方面需求量受政府各项政策、政策执行力度及产业周期影响较大。此外，公司在停止签订PPP等新合同的基础上，根据各个项目的具体情况，差异化控制已签订的此类项目之推进，还组织专门团队处置剥离部分PPP项目。

就公司PPP业务，姚纳新等人在最近的一次投资者关系活动中也解释道，当初做PPP业务时也是基于公司客户上的一些重叠，结合公司环境治理的业务，以及当时政策上的支持，为了更好地与公司主营业务协同发展，尝试着去做了这些业务。

聚光科技称，目前公司在PPP业务方面与各地方政府沟通协商处置，与政府沟通实施地方化债，基本施工完毕的项目，公司积极与地方政府沟通结算，已经进入运行期的也通过各种方法争取政府稳定的付费，这样也更有利于剥离过程中的谈判。

其中贵州省盘州项目与地方政府达成一致，将根据约定逐步退出该项目。高青项目公司已与高青项目业主达成和解，业主方将在本年度向高青项目公司支付历次应付可用性付费8300余万元。同时，公司正在与金沙项目业主沟通，就金沙项目终止退出进行协商，加之中央提出的化债方案等政策，对PPP项目的推进也会更有帮助。

聚光科技在2023年度业绩预告中也提到，结合公司实际经营情况、战略规划及行业市场变化等影响，公司将在2023年度报告中对商誉进行减值测试。经初步测算，预计本期计提的商誉减值总额约6000万元-8000万元。受实际市场环境变化等因素影响，预计PPP等项目减值损失金额较去年同期有所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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